【缜砚】《晏》两处凭栏(番外)
*金光布袋戏同人·北冥缜X砚寒清
- 我真的是师相粉,只是狗血了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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砚寒清原本以为自己选了一个最安全的位置,但是,原来并没有。
当个试膳官不安全,接着当个打死不露面的伴读,一样也不安全。
要说他不知道事情是怎麽传到鳞王耳里的,那绝对是天大的玩笑,不用想也知道,敢对鳞王说三皇子的恋爱对象是男性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,而且鳞王还会立刻相信的人,人选除了欲星移以外不做他想。
更何况鳞王也不知道这次的事主是他。三皇子从来没有什麽後台,和兄弟之间少有冲突,母亲在後宫算不得得宠,更重要的是当今鳞王并不喜他,旁人完全没有针对北冥缜的理由,但如果目标是他,没道理只出卖三皇子而没说出他的名姓,毕竟要除去皇子喜爱的人,比除去皇子本人还要容易得许多。如果将欲星移代入的话,一切却会变得很合理,虽然原因不明,然而欲星移曾经单纯因为有趣而逼他去做一堆莫名其妙的事,此後对他青眼不减,让他过了一段几乎算是噩梦一般的生活,因此没让他曝光,单是这点,就能完全确定是欲星移做的了。
如果是别的,他或许还有能力坚持立场丶反驳两句,甚至也许有能力反抗欲星移的计策,但是和北冥缜的事情……就算没有其他外在阻力,终究对方年纪还太小,喜欢也好丶确认关系也好,都不是北冥缜自己有能力决定的事情,砚寒清更不能代替他决定,在各项条件下,受到阻碍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,况且北冥缜问了他要不要一起去边关,即使只是不成熟而未曾深思的话语,也已是踩在了欲星移选择介入的边界线上了。
其实他在伴读的过程中便察觉到,北冥封宇对北冥缜的疏离,不只是因为传言那般与北冥宣有关而已,这也是欲星移有意为之的结果──北冥缜原本,是很可能成为弃子的。
以欲星移的标准而言,北冥缜没有任何地方合格,於海境而言,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,甚至可能成为阻碍。但在他无意提点下,北冥缜找到了自己的路,虽然只是一个守边关的王爷,对欲星移而言可能还未重要到让他想留下北冥缜的存在,但是只要能提升北冥缜对海境些微的重要性,对砚寒清而言都是成功,他亲眼看着这个孩子的成长,没办法如欲星移一般,去衡量利益,因为他看见的只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孩子,努力去做丶努力活着而已。
就像过去的自己,虽然无法达成父亲的期望,但是他确实已经用尽一切力气去活着丶朝自己的目标前进,哪怕这注定受人嘲笑。他无法去算计,无法去权衡,他看见的只是北冥缜,他看见的只是自己。
九年光阴,连北冥缜都学会向他索讨情感了,他如何铁石心肠?
但是他面对的,是一国皇子命运的重担,北冥缜面对的,是整个海境的唾弃,包括他一直那麽想靠近的父王。砚寒清想救北冥缜,然而确实无计可施,心计丶手段丶筹码,他都没有,就算真能过了师相那关丶过了鳞王那关,接下来,他们要面对的,还会是整个世界,或许,这个海境,他们哪里也不能去。
他不晓得为什麽欲星移最後选择救北冥缜,他只知道在北冥缜得救之後,不会再记得关於他的任何事。
於是砚寒清冒了险,他去见了当时的瑶嫔,从十三岁到一百岁,八十八条平安绳,全都转交给瑶嫔,最後换到了一次见面的机会。
也许,这是徒劳无功,但他已无他法,只能一试,乔装前往幽禁北冥缜的寝殿後,他利用了北冥缜的习惯,在那壶茶里放了自己的血,眼见北冥缜喝了,还是不能放心,不住又再犯了一次险。
他用相当突兀的方式告诉北冥缜自己真正的名字,只因为仅仅或许,既然不是伴读的名字,北冥缜有那麽一丁点记得的可能。
唯独最终,一切都是白费心机。
眼前是他找了太久才找到的药,和北冥缜喝下的一样。
最後,北冥缜还是没有记得他。
砚寒清回想着多年不见的北冥缜,回想他听见砚寒清这个名字时,脸上那莫名其妙的神情。
接着拿起药剂。
在鳍鳞会之乱後的第三年,欲星移总算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,先是被政事以及各种超乎想像的消息打击过後,认命地闷头苦干起来,自然砚寒清的转变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。
与对方亲自谈过以後,他已确信砚寒清用了相同的药,不再记得以前的北冥缜了。
欲星移叹了口气,更加意识到自己以前到底多做人失败,对坐的砚寒清却忽然说:「师相之前问过下官,有什麽是下官会执着的,不知师相还记得吗?」
「如何,有答案了吗?」
「没有。下官只是觉得师相果然很无聊。」
「既然你也知道,何不多替我分担一点呢?」
「无聊,不就是缺少事情做吗?」
砚寒清站起来,「下官就不打扰师相继续排遣无聊了。」
欲星移看着砚寒清离去的方向,不由得又更沉地叹了口气,果真,碍人姻缘会被马踢就是这般吧?
「唉,欲星移真是做人失败。」欲星移想了想,接着又说:「做鱼也失败。」
北冥缜的转变之大,全是欲星移当初遇到砚寒清时所始料未及,砚寒清的改变也令人意外,梦虬孙最後选择的道路,只能说是被命运扰乱了的结果,尽管结果靠近他设想的,然而过程却偏离他的预估太多,当时他已经因为地门之战而仅存一息,自是无法亲自介入这场内战,他也未曾想过鳞王会倒下,以及……在更久远之前,那个恬淡无争到几乎无欲无求的少女,曾经是他认为最适合安排入宫的鲛人人选,然而,连她也成为了意料之外的变数。
『师相,当初应你要求嫁入皇室,你曾说,你允我一个条件。现在,师相,请你兑现你的承诺,救我的孩儿。』
已不再如昔年一般的瑶嫔,找到执着的对象,对於自己的亲身骨血,终究使用了唯一一次让欲星移为她保命的机会,使他只得将药剂转交给北冥缜,换求皇三子的一线生机,当时瑶嫔那双熠熠生辉的坚定眼睛,和许久以前的砚寒清提到北冥缜的时候一样。
鲲帝痴情,而鲛人执着。
终究无一得以幸免。
欲星移手肘撑在案上,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不知道到底是第几次叹息,接着草拟了一道命令,随後与其他整理过的奏章一并拿去请鳞王过目。
「吁。」北冥缜一拉缰绳,马驹便停了下来,不多踏任何一步,他在崖上已可看见稀稀落落的商队与人民自城门而出的行伍,那也是与他十六岁那年离开时相同的行迹,皇城就在前方不远。
当年一道远封的皇诏将他送往边关,如今也是一道皇旨将他带回皇城。
最近一次生辰时收到的平安绳已经和其他的一起束在袖套内,那是第九条平安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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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写到删了那麽多东西的文。
梗的部分,其实是以前刚萌上缜砚的时候就想写写看失忆,不记得以前曾经相遇过的北冥缜以及记得的砚寒清这种假设,不过後来散落在各篇之中了,就没有很执着於要额外写出来,然後前几天忽然很想听《一个人背两个人的债》就又想起这件事,就结合了这部很暴露年龄的电影《我家有只河东狮》写了这个故事,其实写到很想放弃,因为好难写。
犹豫很久,还问了噗友瑶妃跟欲星移到底谁会赢这样的谜之问题,所以最後结局变成这样。
我觉得我会被师相讨厌,因为他又去背锅了,师相粉大概也会拉黑我了嘤嘤。
说到删掉的部分,本来要写在病床上谈心那段的详细啊,本来想写误芭蕉的部分啊,还想说要写封宇跟缜儿啊什麽的,不过该暗示的都暗示了,用原剧台词写的事情,以前做过,很累,而且也不觉得写出来的东西好看,所以这部分都删掉了。
总之我累惨了。
好想求心得。
不过海境线要结束了唉。
应该该讲的都讲完了……吧。
这次我就直接贴了,反正延後贴,好像只是让我自己良心不安而已,根本没有悬疑效果T^T